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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牖者说

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  章胤颀  二等奖

时间:2025-05-27

【编者按】教育是国之大计、党之大计,教师是立教之本、兴教之源。为大力弘扬教育家精神,展示我校教师队伍建设的新成果,生动讲述立德树人、教书育人的感人故事,近期学校组织开展了“师者本色——我的从教故事”征文活动。经各二级党委推荐、专家评审,评选出特等奖3件,一等奖13件、二等奖23件、三等奖35件。教师工作部即日起在“师德典范”专栏刊发部分优秀获奖作品,以飨读者。


一、从“黑房间”启程

“这个房间是黑房间,没有窗不合理。”这句话是我从教五年来重复最多的一句话。每当讲到这句话,我总会想到自己在设计课上的一幕幕回忆——我一遍遍用马克笔圈出图纸中那些闭塞的角落,指着那些没有自然光照进的房间。学生们最初听到时,总带着嬉笑模仿我的语气:“老师又在找茬啦!”他们可能并不明白,背后是我对建筑学教育深深的执念:一栋建筑,如果连一扇透光的窗都不愿意留给使用者,又如何承载人的生活与希望?建筑不仅仅是冷冰冰的墙面和坚硬的结构,更应是充满温暖与光明的容器。

在我带大二学生进行幼儿园建筑设计时,一位同学的方案让这句话有了更深的意义。他满怀信心地展示了他设计的充满流线型建筑立面的方案,然而,当我指着图纸角落问道:“这个班级的活动室为什么没有窗?怎么采光和通风?孩子们要在日光灯下跳一辈子的绳吗?”他顿时愣住了,脸上立刻变得涨红。课后,他走到我面前,低声说道:“老师,您圈出我图纸里三间黑房间时,我突然懂了,建筑不是炫技——有人在透过那些窗呼吸。建筑不仅仅是结构和形式的堆砌,更重要的是赋予空间生命和灵魂的力量。”

二、推窗的裂痕与光芒

去年秋天,一组学生自发成立的"追光小组"让我看到教育的回响。他们每周带着测距仪穿梭在城中村,将"黑房间率"做成统计模型。当一个学生痛苦地砸碎亲手制作的封闭式售楼部模型时,我感受着刀刃般锋利的觉醒:"原来我们学了三年如何让空间增值,却从没想过那些挤在夹缝窗前的打工者需要什么样的阳光。"

转折出现在今年春天的社区改造实践。在邮轮母港的旧仓库改造中,学生们为外卖骑手的休息站设计出可旋转折射光照的菱格窗。当午后三点钟的阳光精准洒落在墙面的留言板上时,一位骑手师傅掏出记号笔写下:"原来这世上真有设计师看得见我们的影子。"这一刻,图纸上的窗框终于生长出血肉。

三、在云端种一株透光的树

2022年疫情封控期间,线上教学曾让我陷入焦虑。直到一位学生发来她为方舱医院设计的"呼吸窗"——双层玻璃夹层里浮动着手折的纸鹤,用绳索拉拽时,纸鹤姿态变化折射出不同光影。"老师您看,就算隔离也能在墙上种出春天的蝴蝶。"她在摄像头前拉动绳索的动作,让设计图在屏幕上开出了光之花。

当毕业班的一个学生把留守儿童之家的通风改造方案命名为《推窗者》时,我终于明白教育的穿透力:我们拆解的是物理空间的壁垒,构建的却是心灵世界的光路网络。他在设计说明里写道:"十二扇高窗每天会迎接不同方向的阳光,就像曾经有位老师固执地为我们推开十二种看世界的角度。

四、星火的守望

教师节那天,我收到已毕业学生从青海寄来的包裹。打开层层牛皮纸,是块嵌着玻璃碎片的混凝土板,标签上写着:"21°斜窗实验——让高原牧区的孩子冬季也能晒到完整的太阳。"附信里夹着改造后教室的照片,晨光透过锯齿状窗棂,在黑板上编织出钻石般的光网。

收拾教具时,新生班传来嬉闹声:"快把这个黑房间标红!不然老师又要念咒啦!"我笑着抚摸资料柜里收藏的"光影空间"主题作业——有老人疗养院的旋转花格窗,有聋哑学校的光影对话墙,甚至还有火星基地的量子透光膜设想。它们是学生用五年学习时光锻造的棱镜,将那个站在讲台上较真的青年教师的身影,折射成满天星光。

后记:启牖明德的修行

建筑家当如开窗者,守得住暗夜里的虔诚,等得到破晓时的清光。我们这行有太多标准与规范,但最珍贵的永远是为使用者争取一缕光的执着。就像现在,我会把学生图纸中出现黑房间的次数统计表贴在导师组的门上,猩红数字从开学初的59次锐减到期末的7次——这不仅是设计能力的提升,更是觉醒的年轻建筑师在与世界对话时,始终记得为每个卑微的生命留一线天光。

窗的寓言仍在继续。当明天又有学生在改图时突然抬头问:"老师,您觉得这面墙能不能开条光缝?"我知道,又有一粒星火开始传递光的重量。


作者简介

章胤颀,建筑系讲师,博士毕业于日本北九州市立大学,硕士毕业于英国赫瑞瓦特大学。美国绿色建筑LEED AP/健康建筑WELL AP认证专家。主讲课程建筑初步,建筑设计,绿色建筑技术等。研究方向为绿色建筑设计、建筑节能与碳排放、英美日等国际间节能政策方面的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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